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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生命之声,唱时代之魂

包纲分享

  作者:包纲

  当老舍笔下的鼓书艺人,于时代的汹涌浪潮中,喉头凝噎;当艾青幻化为那只嘶哑鸣啼的飞鸟;当穆旦以带血的手掌,深情拥吻苦难的大地,这些跨越时空的声音,一同倾诉着一个永恒的真理:真正的歌唱,绝非仅存于嗓音的颤动,而是生命与时代激烈碰撞时,所迸发的精神之光。此般歌唱,是身处困厄却未曾泯灭的赤诚,是历经沧桑仍甘愿燃烧的勇气,更是一个民族于觉醒之途上,永不沉默的誓言。

  歌唱的力量,源自对土地那深沉如渊的眷恋。艾青诗中“嘶哑的喉咙”,是爱国者于烽火中坚守发声的明证。恰似敦煌莫高窟的画工,于荒漠的寂寥中,用颜料精心勾勒飞天的曼妙,那干裂的嘴唇,从未停止对文明的深情咏叹;又仿若守岛人王继才,在浪涛拍打着礁石的孤岛上,以三十年的晨雾与晚风,编织成守护国土的悠扬歌谣。这种眷恋,绝非空洞无物的抒情,而是将个人的悲欢,悄然揉进土地纹理的自觉——当鼓书艺人最终于街头拨响琴弦,他所吟唱的,不只是曲艺的婉转,更是沦陷区百姓心底,那从未消逝的尊严。

  歌唱的姿态,常常包裹着苦难淬炼而成的伤痕。穆旦“带血的手”中,隐匿着觉醒者必经的剧痛。宛如鲁迅弃医从文时,笔尖划过留下的血痕,于白纸黑字间,犀利地剖开民族的病灶;又似敦煌研究院的学者们,用被风沙磨砺得粗糙的手指,轻轻抚过壁画的裂痕,在残垣断壁间,细心拼凑文明的记忆。这种伤痕,并非用以博取同情的符号,而是向死而生的有力证明——当西南联大的师生,在防空洞里激昂地朗诵诗歌,那落满灰尘的课本里,跳动着的,正是一个民族在苦难中挺起脊梁的坚毅声音。

  真正的歌唱,终将汇聚成民族觉醒的宏大合唱。从老舍笔下挣扎的艺人,到艾青诗中悲啼的飞鸟,再到穆旦诗里相拥的人群,个体的声音,从未如此紧密地与民族命运同频共振。恰似抗战时期街头剧演员,用沙哑的呐喊,点燃民众抗争的炽热激情;又如脱贫攻坚战场上的驻村书记,把质朴的方言土语,化作脱贫致富的奋进号子。这种合唱,并非整齐划一的空洞口号,而是千万个独特声音交织而成的和谐和声——当每个生命都能勇敢地于时代中发出自己的声音,那沉默的土地,便会绽放出最为磅礴的交响。

  在这个信息繁杂如麻的时代,我们愈发需要聆听这样的声音:不是流量堆砌出的靡靡之音,而是如鼓书艺人般,历经岁月沧桑仍愿开口的真挚,似飞鸟那般,以生命歌唱的执着,像觉醒者一样,以伤痕拥抱世界的无畏勇气。当我们将个人的喉咙,化作时代的传声筒,让每一次发声,都浸润着对土地的热爱、对苦难的思索、对未来的坚定信念,纵使声音喑哑,也必将在历史的山谷间,激起久久不息的回响——因为真正的歌唱,从来无关旋律的技巧,而是一个民族于天地间傲然挺立时,从灵魂深处升腾而起的生命之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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